【fgo/大公咕哒子♀】Black Sheep ⑩
【
所梦见的温暖时光。
薄冰般的日常。
残垣断壁上停驻的蝴蝶。
烛火熄灭前的光亮。
我笑着和你挥手告别。约好了明日再见。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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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lack Sheep ⑩
Chapter 10
在逛超市零食区的时候，腰沿上被抵住了一支手枪。
大概是伯莱塔92F。枪管上装了消音器。金属枪身冰凉的触感顺着衣服传来。
而不凑巧的是这个货架附近空无一人，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子弹从我腰眼处穿过的话，我大概只能闷哼一声然后像一个破布麻袋一样无力地倒在地上吧。
这种情况应该算是生死关头——我却心平气和笑着和站在我身旁的紫发少女打了声招呼：“是玛修啊。”
玛修呆呆地注视着我，她前额的刘海过长了，让我没办法看到她的眼睛。但是我仍然很清楚这个女孩现在应该很难过吧。
“前辈，前辈···背叛了我们伽勒底吗？”她的声音里有着弱弱的哭腔。
我摇摇了头，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拨开了她额头的刘海，像往常一样捏了捏这孩子肉呼呼的脸颊。
“我只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。”
然后他恰好是我的目标而已。
那个少女用纯净而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我。她可能是不理解我这样做的动机，急切地握着我的手，仍然想劝服我：“前辈，你知道吗，达芬奇亲向杀手协会给你争取了48小时的时间，如果你杀掉弗拉德你就能——”
我打断了她的话语，微笑着问道：“我能用我自己，换他一命吗？”
“··什，什么？”
“我是说···我想用我自己这条命，换他一命。我知道如果48小时之内不杀他的话我们俩都会被杀手协会追杀——但是如果我死了应该就没事了。你回去问问达芬奇亲吧。可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，我的手机这两天不会关机的。顺便帮我告诉达芬奇一声，说我很对不起她。”
——我明明怯懦又怕死。
虽然是杀手但是其实最珍惜生命。
我害怕疼痛，每次训练的时候受伤都会一个在医务室里哭很久，即使是一点儿擦伤我也会掉眼泪的那种。
我从没想过我的生命会在我16岁这一年结束，我明明想要一直活到七八十岁老到活不动了才安详死去。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很多东西没体验过，很多甜点没有吃过，我削过的完整的苹果皮还没到一百个。
我还规划了自己的人生。安安稳稳地做杀手做到30岁退休下来在伽勒底当后勤，训练新人杀手或者是给达芬奇亲打打下手。还想去攒一笔钱去北欧旅游，想去看极光，然后买一个小小的带花园的别墅，在夕阳下抱着我养的猫躺在花园里散步吹风。
人生按照这样子走下去也很好。
唯一的变数是我遇见他，然后陷入一场单相思。
但是弗拉德·采佩什这个人就是有这么好——好到已经值得我用我的余生去交换了。
我用力地拥抱了玛修一下，向她挥手说了一声“再见”，趁她没反应过来，随便从货架上拿了两件零食抱在怀里跑出去。
等我再回眸时，看到不远处紫色头发的少女站在原地，缓缓蹲下身，肩膀微微颤抖着，好像是哭了起来。
我在酒水区找到了弗拉德先生。他站在红酒柜子前，目光缓缓滑过每一瓶红酒的标签。
“弗拉德先生想要买酒？···哎呀，超市里的廉价红酒，和您有点儿不般配呢。”我小步凑过去站在他身边。
“余只是随便看看。”他侧过脸，“零食已经买好了？你花了快有20分钟啊，小女孩。”
我听了他这句话，想要对他露出一个笑容，但是鼻子里却莫名其妙地有点发酸。最后我只能环抱着手里的零食袋子，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。
“···弗拉德先生不懂啦！女孩子总是有选择恐惧症的嘛。”
“算了···你这种小女孩的想法，余的确是不明白。东西都买好了的话，那我们就回去吧。”
和他肩并肩一起回家。我装作手里拎着的袋子很重的样子落后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，以眼眸注视着他的背影。
我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，一直凝视下去，直到眼球干涩流泪也不想移开眼睛，近乎贪婪地渴求着让他的影象在我的视网膜上多停留一会儿。
我停下了脚步。
走在我前面的弗拉德先生察觉到我的动作，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看着我。月光照在他浅金色的长发上，而我的橙红色发绳像是在他金色发丝间跳动的火焰。
“弗拉德先生可以牵着我的手吗？”我仰起脸询问他。
大概他会觉得我这样的请求很莫名其妙吧。但是我想任性一下。我就像一个快溺水的人，想要抓住唯一的浮木，又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僵的旅客，渴求着虚幻的温暖。
想更靠近他一点就好了，仅仅是并肩而行还远远不够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，脸上的神情有愕然又有些许愠怒，但是我只是固执地冲着他伸出手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对着他说：“我要和弗拉德先生手牵着手回家。”
现在的我简直是破罐子破摔地胡搅蛮缠起来了。
“····好吧。”
这种无理的要求一定会被拒绝但是被拒绝也根本无所谓，我还是会继续伸手直到弗拉德先生同意为止····诶？
诶？
···好？
好是——
弗拉德先生走过来牵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掌很宽大，仿佛能将我的手全部包在他的掌心里。我感觉到我们手掌心的纹路互相贴近，温柔地厮磨，而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从他指尖传来。
“现在可以回去了吗？”
“···当、当然可以。”
激烈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——“砰咚砰咚砰咚砰咚”，无论怎么样深呼吸都无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。
如果世上真有神明的话，请让我的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。
这短暂的、平静的、温暖的瞬间。
我不想醒来了。